【小说翻译】BORDER 9-10

作为杀人案件的嫌疑犯，益田被转移到了长期与警方合作的大学医院里。

为了查看益田的情况，石川悄悄潜入了还在谢绝会面状态中的病房。昏暗的房间内，只有两个微弱光点在闪烁。昏睡中的益田，面上照着氧气罩，身上还插着好些诸如点滴之类的导管。在隔着病床的对面，大林正站在那里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睡颜。

「杀害我的，不是她」

亡人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。但是，现在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把矛头指向了益田。直觉告诉石川，大林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。

「我也想要相信您所说的，可是现在在她家里找到了杀人凶器，而且连你的头发也」

「我根本没有去过她的家！」

大林大声喊道，肩膀也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。在昏暗的空间里，心电监测仪发出的绿色光点合着益田的心跳有节奏的跳动着。大林继续道：

「杀害我的确实是个男的，这点绝对不会有错。是额头上长着角的魁梧男人」

「那天，您是跟益田清香在一起吗？」石川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益田，问道。见大林沉默不语，石川继续道：「请您老实回答我！拜托了」

大林看着石川，随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益田身上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
「——那天工作结束之后，我和她一起去了人形町的西餐厅」

「益田小姐是住在経堂这一代吧，跟大林先生到中途都是顺路的，为什么没有一起回去呢？」

这下总算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。案发当日，有监控摄像头拍到大林独自一人在人形町的便利店买东西的画面。

「要是被公司里的那帮家伙看到我们在一起的话，不就会被人传不好的谣言了吗。这对于年纪轻轻的她来说不好，而且如果她已经有不错的对象，还会影响甚至破坏他们的关系。吃完饭以后我把她送到车站，然后一个人为了打发时间，就朝着隅田川的方向信步走去。所以在半路上……」

「被杀了」石川补充道。大林无言，瞄了一眼对方。「您也看见了吧，自己的遗体。从背后的伤算起，加上腹部到胸部的，总共被刺了三十七处。这是要到恨之入骨的地步，才会一而再，再而三的刺杀您。即便现在有证据证明她是犯人，却还没找到半点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清白。我很理解您认为她不是犯人的心情……」

「所以说，真的不是她，这是毫无疑问的。首先，我跟她不是那种会要将对方恨之入骨的关系……」

「那种关系是指？」

为了能揣测出大林的本意，石川故意问道。

「就是俗称的男女关系。我们只是相互交谈分享，给予对方建议，这样的关系罢了」

「交谈分享？」

「——益田小姐她，在工作了以后好像一直有为住在山梨县老家的双亲寄生活补贴。她自己从来没有浪费过，一直是在只保证自己最低生活标准的状态下补贴着父母家用。就在那种状况下，前年她的父亲住院了，用钱也变得更加紧张……。为了赚取住院的医疗费，她大约是从去年的年初起，开始了晚上的工作」

大林一边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益田，缓慢开口道。石川在一旁默默等着他继续。只见大林伸出手，放到了她的脸颊上。

「她似乎是在每周五，从公司下班之后的八点半到午夜一点半这段时间里工作。一开始的半年是在上野的俱乐部里，然后去了收入更高的银座。我跟她的初次交谈，就是在银座」

大林想要去抚她的面颊，结果手却直接穿透过去。一脸惊讶的他迅速把手收回，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阵。在叹了口气之后，继续道：

「我平时虽然不怎么去应酬，但偶尔需要招待老客户，所以就去了银座的寿司屋。等续摊完了以后，正好是在午夜零点刚过的样子结束。公司里的同事们都搭着出租回去了，我却感觉还没喝尽兴。反正末班车也没了，最后肯定是要打出租车回家，不如再喝上一杯再回去好了，这么想着于是就一边走着，顺便找起适当的小酒馆来。

借着酒劲走在路上，看见一栋大楼前面正好有陪酒小姐在送客人。小姐三个人，白领族也是三个。不愧是银座啊，一定会认真地把客人送到大楼外面，我边看边感叹着。结果其中的一个人一直盯着这边看。我带着好奇走进一瞧，才发现，虽然画着浓妆但那人是益田小姐。对方也好像认出了我，遮着脸慌慌张张跑进了店里。

接着我就钻进了家关东煮的小摊，正好喝到高兴的时候，突然从背后传来了益田小姐的声音。看来是店里打烊之后就急着过来找我了。

『今天看到的事情，拜托您向公司保密』

说着低下头鞠了一躬。服装已经换回到平常的样子，面上依旧保持着俱乐部工作时的浓妆，我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。结果她把脸颊鼓的像气球一样生气了」

大林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，不禁笑了起来。但马上又收敛了笑容看着石川。

「她没有杀我的理由。给她扣上莫须有的嫌疑，弄成了这副模样……实在是太过分了」

大林的证词如果属实，益田清香就不是凶手，而应该是有某个人故意伪装成她来犯案杀人。让大林因为感情纠葛被害，有人好从中受益。而且杀害大林肯定存在某种理由，更何况死者本人也说犯人是另有其人。已经沦落为亡人的他更没理由撒谎。

「石川警官，请您救救益田小姐吧！」大林绕到石川的面前，双膝下跪两手着地，低下了头。「务必，务必拜托您了！」

看到死者跪在自己跟前还是头一遭，大林用几乎听不见的细小声音苦苦恳求着。面对这般场面，石川显得极其为难。

「大林先生，请把手抬起来」

即便如此，大林也依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。石川也只好弯下身子，就在这时突然从走廊里照进来一道光，随后门被打开，有一个人影站在了那里。

「你在这里干什么呢？」

虽然背光看不到脸，但一听声音石川便有数了。

「我只是来看看情况罢了」

「我说，上面写的字你没看懂麽？呐」

比嘉边指着手里那块刚才还挂在门外的「谢绝会面」指示板。

「我才想问你呢，到这里来干嘛？」

「到哪里想干嘛是我的自由吧」

比嘉说罢拉着石川的手，把他带到了病房外，悄悄关上门。

「幸好是被我看见，要是换成被别人发现，你现在就该被警察请去喝茶了」

两人站在益田的病房前，比嘉指着石川就是一番教育。

「真是的，过来给尸体做个处理，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要出状况」

「给尸体做处理？」

石川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「啊啊，你没听市倉警官说吗？大林先生的遗体，明天就要归还家属了。现在还安放在这所医院里，所以我想在归还家属前替他好好整理下遗容」

「——葬礼呢？有没有说起什么时候举行葬礼？」

「按照家属的意愿，暂时还想在自己家里安放一段时间，但是防腐处理也有限度，所以听说是准备在四天以后，也就是周日举行火葬仪式」

现在姑且是放了心。但不久之后就要举行火葬的话，那就意味着到那时就无法再与大林对话了。期限还有四天。

石川正准备向医院走廊踱步而去。

「等等，你要去哪儿？」

「我想去看一眼大林先生的遗体」

啊～比嘉大大的叹了口气。

「你说想看一眼，你觉得人家就会答应你说好的请看吗？」

石川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向比嘉鞠了一躬。

「拜托了」

啊～比嘉再次大大的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，交到石川手上。

「相关人员专用的电梯就在这边走廊的尽头，你先过去，在地下二层。我拿了防腐处理的药剂就过来」

说完就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边，大概是自己专属的研究室方向过去了。

石川按照比嘉说的乘坐升降梯来到了地下二层。电梯门打开的一瞬，阴冷寒气便扑面而来。

打开铁门之后，是一处约有二十叠大的空间，靠墙面并列放置着一排不锈钢制的大型冷冻库。上下分别都有开关口，总共摆放了约有十台的样子。

从右手起第三格的上方，名牌上有一行漂亮的字体写着「大林智志」四个字。石川伸手将把手往外一拉，一股冷气向周围四散开来，愈发寒冷的空气瞬间就包围了自己。

载着大林遗体的不锈钢制冷冻停尸床，在刚才的一记牵引力下，沿着轨道缓缓滑了出来。比起这几日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大林，理所当然面前躺着的人脸色显得更加苍白。胸口是无数的刺创，以及在进行司法解剖时为打开胸腔而留下的Y形巨大伤痕。

「大林先生，您的遗体就要归还给您的家属了」

死者大林现身。隔着遗体，正好站在与石川面对面的位置。

「期限还有四天」

「期限？」

大林反问道。石川这才发现，自己还没有向他说明过关于联系的相关规则。

「四天以后您的遗体将被火化，如果那样，我就没法再像现在这样跟您交流了」

「那么，嗯，就是说，我……」

「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。被老天召回啊，成佛升天啊，或者是灰飞烟灭」

「那样的话」大林沉默片刻，看了一眼躺在冷冻库里的自己，用极其细小的声音说道：「可就伤脑筋了啊」

「我一定会在四天之内找出真凶的！」

石川看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大林，承诺道。

「那就拜托您了！」

大林深深地鞠了一躬。石川看着遗体上遍体的伤痕，足以说明这起案件有多么残忍。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益田就是凶手这一结果。

对于搜查本部来说，本案基本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。就等着益田恢复意识，好进行调查审讯了。即使她醒来后要否认自己的罪行，只要亮出在她家里找到的沾有大林血迹的衣物和菜刀，她也就没法抵赖了吧。

「喂，你又擅自在看些什么啊，真是的」

比嘉提着一个大大的皮革制手提包走了进来。

「这个大叔到底哪里好啦？」比嘉盯着大林的脸庞看了一会，说道「那个姑娘也真是个笨蛋。明明那么可爱，干嘛为了这么一个大叔毁了自己一生」

比嘉握住把手一推，停尸台沿着滚轮退回了冷冻库里，然后上了锁。

「也没必要这么讲吧」

石川替站在一旁的大叔申辩道，大林也深表赞同的连连点头。

「有这样的人哦，因为爱上已婚男人，最后就酿成了那种恶果」比嘉把手提包放到桌上「依赖男人能有什么好事，不是遭到背叛，就是玩腻了被抛弃」

「好像深有体会的样子，难道你也有这方面的经验？」

面对此时心情已经多云转阴的比嘉，石川半开玩笑的反问了一句。结果对方却一本正经的颔首默认，这完全是自己意料之外反应，石川一时语塞不知所措。比嘉这才啊的一声反应过来。

「啊—，不是这个意思。我才没有那么笨被男人骗，我可没有跟别人有什么不伦关系」比嘉慌忙摇晃着双手解释道「我的父亲有过，父亲。在我还很小的时候，抛下母亲和我，跟着别的女人去了。父亲走后，母亲哭了整整一个月，从此以后母亲就认为『男人是不需要的』开始一心扑在工作上，还独自创办了公司。现在好歹也算得上个不动产公司的社长」

「所以说，我跟益田小姐不是那种关系！」

大林顾不上比嘉的说话，向石川申诉道。石川只好搔搔脑袋。

「假如益田清香是犯人的话，她为什么要杀了大林呢？既然那么依赖他，就没有必要杀了他啊」

比嘉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石川。

「就是因为太喜欢对方了。大林不是正好结婚三十周年纪念么，所以准备洗心革面结束这段婚外情。而益田因为要被抛弃而焦躁不安，最后勃然大怒。说不定之前他们有过结婚的约定，就因为爱对方爱到不能自拔，结果却还是被他拒绝收场，终于伤心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。自己得不到的话干脆就杀了对方。因为爱情变得极端冲动具有破坏力的事，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发生」

「都说了，我们不是这种关系！」

大林对着比嘉大声反驳道。当然，对方无法听见。

「反正，我想你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的」

比嘉把话题转到了石川头上。

「什么意思？」

「真心喜欢上一个人，办不到吧？」

「你怎么知道？别看我这样，好歹」

「好歹什么？你有女朋友吗？没有吧，反正是」

一语中的，石川顿时无力反驳。比嘉却进一步逼了过来。

「你好像一直在畏惧什么，不愿意和特定的某个人加深关系。即便是想要拉近关系变得亲密，也害怕遭人背叛。你害怕越过这条线。所以不愿意让人靠近，也不想得到他人理解」

内心与外在的差异正如比嘉所说的那样，令石川感到一阵惊讶。自己尚且模糊不清的感情，被人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，着实叫人感觉有些焦躁。本来，被人看穿自己内心的时候，「——不是这样」石川是想要立刻反驳回去的。然而他却克制住没有表现出来。也许比嘉已经连他会反驳这点都看穿了。

「——你快说点什么呀」

见对方无言以对，比嘉走近两步，探过头来看着他的脸。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。被那双大而清澈的瞳仁注视着，石川不觉面上一阵发烫。肌肤细腻而通透，让人不由得心生出「好美」的感叹。

「——如你所述」

石川有些难为情的搔了搔脑袋，背过脸去，结果正好遇上了身后大林的视线。可自己的目光还是穿透过去落在了不锈钢制的冷冻库上。石川偷偷伸手挡住了冷冻库。

一阵冰凉的冷气透过手掌传了过来。

「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怀疑吧？认为杀害大林智志的不是益田清香？」

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啊。比嘉敏锐的观察力一次次让自己感到震惊。具有从尸体上收集各种信息的专长，亦能读取活着的人的思想与情感，这些对她来说仿佛轻而易举毫不费力。

「还有调查下去的价值。还是说你觉得已经百分百可以认定益田清香就是凶手了？」

「不能说是百分百。虽然有判定她是犯人的证据，但也还有好些疑点存在。假如那些物证不存在，也就不能判定她是犯人了。还是说，你手上有什么能证明她不是凶手的证据？」

「——证据还，没有」

比嘉无力地垂下了肩膀。

「那又是怎么回事？难道是死去的大林智志直接告诉你的？说凶手不是益田清香？」

石川抬起头，一旁的大林也看着比嘉。石川跟两人分别交换了眼神。但比嘉好像并不太清楚的样子，脸上浮现出一阵莫名而惊讶的表情。

石川觉得或许比嘉也能看到大林，不过看来好像不是那样。总算是放了心，又好像有点遗憾，此时此刻心情多少有些复杂。

「也是，你说的没错。忘了刚才的话吧」

石川说罢，离开了太平间。比嘉还想说点什么，最后也只是无言，默默关上了门。乘上升降梯，走在走廊的路上，石川回想起了当初，获得这种能力时的事。

****************

四个月前，石川开始能看见死者的亡魂。一切都要从那次头部受到枪击，死而复生之后说起。

当时发生了原警官被杀的案件。凶杀现场在住宅区里一栋二层楼高的独户住家里，屋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痕迹。死者眉心中枪，一击毙命。从手法来看绝非外行所为，连市倉都说「看来这个案子是要打持久战了」

听到原同事被杀的时候，石川自身多少感到有些激愤，但心里更大一部分是想着要立功。然后，就这样独自一人在现场附近开始了搜查。以前在派出所任职的时候，就曾经碰巧遇到过跑回案发现场的愚蠢犯人，并成功将其逮捕归案。自此以后，走遍案发现场周围就成了石川在正式展开搜查前的一种仪式。

只是没想到，却因此种下了祸根。

和往常一样在案发现场周围转悠的时候，遇到了形迹可疑的人物，是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。石川于是拿出警察证件准备上前盘查。

忽然一旁又冒出了一个人，手里拿着枪。竟然将被害人的死因忘得一干二净，石川这才发现原来愚蠢的是自己，但枪口已经将他锁定。

右太阳穴被命中。

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，只记得自己一直想着：「我不想死」

按照后来医生的话讲，自己抢救中途已经死过一回，是靠心脏除颤仪努力了数次，才恢复了心跳从鬼门关拉回来的。

没有恢复意识的那段时间里，石川一直在思考着，人死以后究竟会去到何方？

心跳停止，血液停止流动，连身体的细胞也停止活动，所谓的死就是这样吧。

然而，自己的思想，痛苦和情感又会怎样？

会伴随肉体一同，从这个世上消失不见吗？

恢复意识是在案发的五天以后。虽然不清楚在场的护士是否知道自己死而复生的经历，但当听到她对自己说着「欢迎回来」的时候，总算让石川有了一些活过来的真实感。

医生说，能抢救过来真是「奇迹」

但奇迹也是需要代价偿还的。子弹停留在大脑底部，一根非常纤细被叫做脑底动脉的血管旁。情况非常严峻，摘除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一层。但如果放任不管，也极有可能引起血管瘤或者铅中毒，这样的话余下的寿命大约也只有一年时间。所谓的走投无路也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了吧。

石川考虑着自己活下来的意义。

思考着出现奇迹的理由。

然而当时，却还无法找到任何答案。

市倉来医院探望那天，石川第一次看到了死者亡魂。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，手里抱着心爱的娃娃，一个扎了红色缎带的玩偶熊，赤脚站在医院的庭院里。

在回自己病房的半路上，石川听到了从某间病房里传来的哭声。是一间单人病房，父母正围着女孩的病床哭泣。感到些许微妙既视感的石川在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。枕头边放着一个领口扎了红色缎带的玩偶熊，而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刚才在庭院里看见的小女孩。

「今天早上去世的，小女孩才只有四岁啊」

路过的护士小声告诉石川。

从那次以后到现在，石川参与了近十起的凶杀案件调查，当然也前后接触了这些案件的死者。他将自己能与死者对话的能力赋予了一个名字——「联络/connect」

不知道是因为大脑受到损伤，从而促使脑内某一部分机能发挥作用，让自己得以与死者交流；还是因为死而复生才得到了这样的特殊能力，究竟是哪种原因所致石川自己也难下定论。

在与死者的不断接触对峙中，石川注意到这个能力有几点规则，或者应该说是条件存在。大致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点。

①不与死者接近就无法建立联络；

②只要一次联系成功，随时随地都可以和死者再次联络；

③死者的遗体消失以后，就无法再次联络。

起初连他们说话都不太听得清楚，但是在反复运用后，已经能像和普通人交流一样沟通了。能力运用的越熟练，他们的言语就能更加清楚的传达过来，也能随时随地把对方叫出来。最近，偶尔甚至能直接从心底感应到死者们的强烈思想。这比起跟常人交流反倒让石川觉得更加轻松。回归一线后，视自己为劲敌的立花比以前更加具有针对性，还来了一个像比嘉这样略带狂妄的准职业组【注】出身的验尸官。但比起周遭环境上的改变，自身的变化对石川来说更是一次绝对性的冲击。

自打出院以来，在聆听死者声音陆续解决了数个案件后，石川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。这个能力或许正是为了要让自己将犯人绳之以法，为死者沉冤得雪才得到的。

聆听死者声音，查明案件真相，已经成为自己不容推卸的义务与职责。

【注：「准キャリア」 又叫「セミキャリア」是所谓的准职业组，通过了2类国家公务员考试的，作为定向培养的人才，起步是巡查部长，最高能升到警视长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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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到1/3的进度了~呼

话说大林先生您是来搞笑的吗还是灯泡？

本人还挺喜欢石川君和比嘉同学的，你们赶紧CP吧【被殴

我经常把キャリア和エリート搞混，这次查完顺便标注出来【反正也是现学现卖XD

以及，谢谢大家一直坚持到现在，天热要注意防暑降温哦❤